48、杀人凶手07-02_白月光他回来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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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8、杀人凶手07-02

  窗明几净,阳光斜斜照射进来。

  房间里暂时没有人说话,安静到能够听见窗外的一阵沙沙声,那是槐树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晃。

  周寒玉跪在地上,听着这声音,有些局促不安。

 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,他久久没有得到回应,悄悄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谢小晚。

  谢小晚抿了抿唇角,对这周寒玉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,并用眼神示意他接下来该怎么做。

  周寒玉心领神会,额头碰在地上,重重地磕了一个头,同时口中喊道:“师父!”

  他磕完了头,又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沈霁筠。

  沈霁筠的手指动了一下,将两人暗中的交流收入眼中。

  这点小心机,他不至于看不出来——这是想要让他将错就错,认下这个徒弟。

  沈霁筠亲缘浅薄,唯一一个徒弟是宗门安排来的,师徒之间不算好也不算坏,再收一个徒弟也无伤大雅。

  可是……他为什么要收这么一个人当徒弟?

  谢小晚的话音在耳边响起:“沈霁筠,你答应我了的,难道要反悔了吗?”他说话的时候软绵绵的,像是在撒娇。

  小晚在求他。

  还是为了别人求他。

 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,沈霁筠的心口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撕咬,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。

  他哑着声音道:“起来。”

  周寒玉站了起来,迟疑地看了一眼谢小晚。

  谢小晚笑意吟吟地说:“恭喜云竹君又获一佳徒。”

  沈霁筠低垂着眼皮,看不出是喜是怒。

  谢小晚等了一会儿,又开口说道:“我不是剑修,看不出天赋根骨,云竹君不妨看看寒玉的天资如何。”

  云竹君,寒玉。

  仅仅从称谓就可以看出,两者之间的亲疏。

  沈霁筠强行压制住了起伏不定地情绪,用淡漠的目光上下审视着周寒玉。

  一个年轻的修士。

  初出茅庐,没有经历过什么世事,身上透露出一股拘束不安的气息。看修为,不过刚刚筑基,根骨也算不上绝佳,只能勉强称作是一个天才——连林景行的都不如。

  不过如此。

  沈霁筠凝视了一会儿,没看出这个年轻修士有什么出众的地方,能够获得谢小晚的青睐。

  可能是看得时间太久了,周寒玉逐渐感觉到了不对。

  徘徊在自已身上的目光并不是单纯的打量审视,而是……夹杂着一些敌意。

  周寒玉不明白这敌意从何而来,他下意识地向谢小晚求助,可就是看了这一眼,便感觉身侧吹来了一阵刺骨的寒意,让他犹如身处寒冬腊月,止不住地哆嗦。

  还好谢小晚及时站出来打断这一切,他轻声问:“不知云竹君看出根骨好坏了没有?”

  沈霁筠这才收回了目光,用着平淡的语气做出了评价:“尚可。”

  谢小晚清楚,在他与沈霁筠这样的人眼中,“尚可”就已经算是极高的评价了。

  不过他也并不是很在意周寒玉的根骨好坏,只是想找借口接近罢了,于是轻快地说:“那我就把寒玉交给云竹君了,还望云竹君好好培养调-教呀!”

  周寒玉也跟上:“还请师父教我。”

  沈霁筠站了起来,目光缓缓地落到了周寒玉的身上,过了半晌,他方才颔了颔首。

  他朝着门口缓步走去,简意赅地说:“跟上。”

  不知为何,周寒玉的心中冒出了一个不祥的预感。

  但,他要变强。

 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,只要变得更强就可以了。

  在这里,在这世间,只有强者方才能够拥有一切。

  周寒玉的眼中冒出了一抹充满耀眼的光芒,这光芒几乎盖过了一切的情绪,只剩下……野心。

  这棵槐树不知道在此地生长了多少年,树枝遮天蔽日,如同乌云一般。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穿过,在地上摔成了一捧碎金。

  谢小晚坐在阴凉的地方,身侧摆放着一盘核桃,他拿起了其中一枚,用食指与拇指轻轻一捏。

  “咔嚓”一声脆响。

  薄薄的核桃壳被捏碎,露出了藏在里面的核桃肉。

  谢小晚伸出手指拨动了一下,从碎屑中找到核桃肉,捻起一块饱满的果仁送入口中。

  齿舌相碰。

  核桃口感酥脆,一抿开,就有一股醇香弥漫了开来。

  谢小晚也不着急,展开手心,慢慢地挑着核桃果仁吃。

  妙音立在他的身后,手持着扇子,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。见谢小晚吃得这么麻烦,她主动开口道:“楼主,不如我帮您来剥核桃。”

  又是“咔嚓”一声响起。

  谢小晚再次捏碎了一枚核桃,垂下了眼皮:“不用了,自已动手,不是才更有意思吗?”

  坐享其成就少了那一份趣味了。

  重要的并不是结果,而是培养的过程……当然,如果能够如愿以偿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

  妙音觉得谢小晚不仅是在说剥核桃这件事,还有别的。她若有所思,看向了另一片空地。

  那边,站着两道身影。

  其中一个人站着,另一个则在乍着马步。

  随着时间的流逝,谢小晚旁边的核桃在一个个地减少,而周寒玉的双腿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,几乎保持不住自已的姿势。

  就在他即将松懈下来的时候,从旁传来一道锐利的破空声。

  啪——

  一条槐树树枝不轻不重地抽在了周寒玉的手臂上。

  沈霁筠一手背在身后,另一只手捏着树枝,他都没有看周寒玉一眼,用着冷淡的口吻说:“肩不稳,手不准,腿不直。”他语气中没有多余的情绪,只是在叙述着一件事,“太差了。”

  周寒玉的脸色如同火烧一般,活像是被人羞辱了。

  他不服输,心中更是憋着一口气,控制着自已的双腿站直,继续扎起了马步。

  但周寒玉到底是半路出家的修士,根基太浅了,只是空有筑基修为,就如同空中楼阁,一阵风吹来就摇摇欲坠。

  谢小晚在一旁看得饶有趣味。

  他知道周寒玉的天资尚可,也算可以说是人中龙凤,可这点天资在沈霁筠的面前就没得看了。

  毕竟,也不知道有多少所谓的天才败在他的手中。

  这么一想,谢小晚又不免有些索然无味。

  就好像尝够了山珍海味之后,再回头去品青菜豆腐,总是差这么一点味道。

  现在就是如此。

  见过令人惊艳的一剑,又怎么会对其他的凡兵俗铁产生多余的感叹呢?

  谢小晚的手一松开,纷纷扬扬的核桃碎屑掉落在了地上。

  这样可不行。

  他修得可是多情道,情要多且真,不能牵在一个人身上。

  这么想着,谢小晚将自已的目光从沈霁筠的那里挪开,转而落到了周寒玉的身上。

  周寒玉还在咬牙坚持。

  他不过是筑基修为,只与凡人相差一筹,根本完不成沈霁筠布下的要求。

  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。

  周寒玉的浑身酸胀,勉强保持着动作,若是此时来一点外力,就可以将他掀翻在地上。

  哗啦——

  一阵风吹过。

  周寒玉身形一晃,终于保持不住,摔倒在了地上。

  他转动着眼珠,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一袭天青色的身影,不禁冒出了一个疑惑——这样真的有用吗?

  这些都是最基础的体术,就算不需要拜师,自已也能练成。那这样的话,他拜师又有什么意义呢?

  更何况……若是猜得没错,这个人脚步虚浮,周身没有一点灵气,估计连他一个筑基修士都不如。

  该不会上当了吧?

  周寒玉到底是年轻气盛,现在又累又乏,一时忍不住,将心中的质问脱口而出:“你该不会在逗我玩吧?这样真的有用吗?”

  话刚说完,他就有些后悔,只是话已出口,又无法更改,他只能梗着脖子等待着回答。

  沈霁筠听到质问也不生气,只是平静地说:“拿起你的剑。”

  周寒玉一怔,仰头看去,对上了一双近乎于无情的眼眸。

  ——不要让他说第二次。

  周寒玉也憋着一口气,站起来就拔出了他的剑。

  “锃”得一声,剑刃出鞘。

  这并非是什么好剑,但主人也是精心呵护,时常擦拭。

  沈霁筠终于有了一句好话:“剑还不错。”

  外之意,就是人不怎么样。

  周寒玉也不知是气的,还是手臂无力,差点连手中的剑都握不住了,他挤出了一句:“你的剑呢?”

  沈霁筠依旧一手背在身后,轻飘飘地说:“不需要。”

  周寒玉眼睛都要红了。

  两人的交谈声并不算轻,谢小晚坐在边上听了个七七八八。他第一次觉得,沈霁筠有时候说的话还真的是蛮气人的。

  看看可怜的周寒玉,都被气得直打哆嗦。

  不过谢小晚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,乐得在一旁看热闹,唇角的笑意若隐若现。

  “妙音,你猜谁会赢?”

  妙音扇扇子的动作一顿,瞥了一眼谢小晚的神情。

  若单纯以修为来看,一个废人,一个筑基修士,不用说都是筑基修士胜出。

  可现在,这个废人是云竹君,那结果就不好说了。

  妙音思索了一下,低声说道:“云竹君。”

  沈霁筠手中没有任何的武器,只捏着一根折下的槐树树枝,说道:“出剑。”

  周寒玉被这种随意的态度所激怒,持着剑就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,想要一剑劈在这张疏离冷漠的脸上。

  剑气气势汹汹而来。

  但沈霁筠一眼就能看出,周寒玉的心已经乱了,连带着手中的剑都握不稳,满是破绽。

  他不慌不忙地退后了一步。

  剑气擦着肩膀过去,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伤到。

  周寒玉一击落空,还以为是巧合,又送出一剑,可结果还是一模一样,没能伤到对方。

  他气喘吁吁:“你有本事别躲!”

  沈霁筠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,陈述道:“我没躲,是你太慢。”

  听到这个回答,周寒玉的手无力垂下,剑尖点在了地上,发出了清脆的一声。

  沈霁筠掀起眼皮:“再来。”

  周寒玉也是天之骄子,从来就没有被这么对待过。他咬住牙龈,用力地劈砍了过去:“凭什么,凭什么你这么看不起我?”他下手根本就没有章法,只是想要将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苦闷都狠狠地发泄了出来,“你不过也只是一个凡人,有什么了不起的!”

  剑光凌乱,吹起了沈霁筠的额发,他看着发狂的少年,面无表情。

  若不是谢小晚的要求,本来以他的脾性,对于这种年轻修士,看都不会多看一眼。

  但既然答应下来了,不管再不愿意,他都会尽到当师父的责任。

  在杂乱无章的剑光中,他的声线平稳,没有一丝的变化:“剑修,最重要的是手稳。”

  手上的每一处肌肉、骨骼、经脉,都要在掌控之中,绝对不能有分毫之差。

  “手都不稳,如何练剑?”

  话音间,传来了“叮”得一声。

  沈霁筠第一次出手,手中的槐树树枝一扬,精准地戳在了周寒玉的手腕上。

  周寒玉只觉得手腕一麻,手指失去了力气,连带着手中的剑摔在了地上。

  沈霁筠平静地叙说着:“我现在确实是一个废人,不过教你……绰绰有余。”

  话音落下。

  那根槐树树枝已经抵在了周寒玉的脖颈之间,若是此时他手中拿着的是剑,已然夺去了周寒玉的性命。

  周寒玉意识到了这一点,艰难地仰起头,对上了沈霁筠的双眼。

  就算是赢下了这一场比斗,沈霁筠的眼中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,周寒玉想要在其中找到类似于轻蔑、不屑的情绪,可是……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片平静。

  他还不配被这个人看在眼中。

  经过这一场教训,周寒玉终究是对沈霁筠心服口服:“还请师父教我,如何才能控制自已的手?”

  沈霁筠收手:“每日挥剑一万下。”

  他现在确实是一个废人。

  可是,修炼出来的灵气会消失,身体的本能、学到的知识却永远不会被剥夺。

  说完沈霁筠没有在看这年轻修士一眼。

  周寒玉挣扎着爬了起来,握住剑,他不再废话,而是气沉丹田,用力地挥剑。

  哗——

  一剑又一剑,直至深夜。

  夜色逐渐深了。

  可越临近深夜,不眛城却越发地热闹,各种魑魅魍魉出来游走,发出一阵阵古怪的声响。

  灯火摇曳,一明一暗。

  谢小晚不想掺和进不眛城的喧嚣中取,于是早早地就回房间睡了。他抱着软枕翻来覆去一阵,丝毫没有睡意,于是就坐了起来。

  夜色朦胧,月光冷清。

  谢小晚看着窗外片刻,突然想起了什么,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。他掀开帘帐正要出去,转头一看,一道身影映入眼帘。

  沈霁筠正坐在小榻上休息。

  对于沈霁筠来说,窗边的小塌未免太狭窄了一些,根本容纳不下他的那双长腿。

  于是他只是半靠在小几上,以手撑着额角,闭目休息。

  谢小晚的脚步顿了一顿,目光落在了沈霁筠的身上。他的呼吸起伏稳定,像是已经熟睡了过去。

  也是,现在他是一个……普通人,自然需要睡觉休息。

  谢小晚收回了目光,走出了房间。

  走廊狭长,上方悬挂着一盏盏花苞形状的吊灯。

  火光映照了下来,使得地上的影子都被拉长。

  谢小晚悄然来到了周寒玉的房间门口,屈指叩了叩门。

  咚咚——

  敲门声清脆,在走廊回荡。

  很快,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声音:“请进。”

  谢小晚推开了门,待到走进去以后,门就自动地合了起来。

  周寒玉囊中羞涩,住得也是槐树客栈中最差的房间。

  房间不过方寸之地,一眼就能看到底,只有一张简陋的床和桌椅,甚至连窗户都没有,阴森偪仄。

  周寒玉坐在一张小凳子上,背对着门口,上身赤果,可见一道道伤痕浮现在后背上。

  他还以为是客栈的小厮,连头都没有回一下,说:“把热水放下就可以了。”

  话音落下。

  周寒玉感觉到了一点不对,回头一看,看见的不是客栈小厮,而是一道纤细的身影。

  咣当——

  周寒玉被吓了一跳,连忙站了起来,他的动作幅度有些大,直接将小凳子掀翻在了地上。

  谢小晚见到这么一幕,轻笑一声:“这么激动?”

  周寒玉神情慌忙,先拿起衣服挡住了自已的上半身:“你、你怎么来了?”

  谢小晚听到这个问题,挑了挑眉:“我不能来吗?”

  周寒玉的嘴唇蠕动了一下,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
  谢小晚也知不能操之过急,走到了周寒玉的面前,掏出一个玉瓶放在了桌子上:“喏,给你拿这个来的。”

  周寒玉看了过去。

  桌上摆放着一个玉瓶,里面装着浅绿色的液体,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。

  谢小晚轻声解释道:“我看你白天的时候受伤了,所以想着给你拿点药过来。”

  周寒玉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已的右手手腕,经过了一个白天训练,他确实受了不少的伤。

  而现在也需要疗伤的药,于是他道了一声谢。

  谢小晚摆了摆手:“不用这么客气。”

  周寒玉捏着药瓶,有些不知所措。

  自从国破家亡之后,就再也没有人对他这么的好了……他与这个少年不过是萍水相逢,又哪里值得别人对他这么好。

  谢小晚像是察觉到周寒玉的心中所想,温声说道:“你先上药吧。”

  周寒玉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,可扭头一看,谢小晚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

  刚刚收了别人的东西,他也不好出赶人,只好背过身去,给自已上药。

  清凉的药膏接触到受伤的肌肤,立刻带来一股灼烧般的感觉,周寒玉耐不住倒吸了一口气。

  谢小晚双手抱肩,瞥了一眼,关切地问道:“很痛吧?”

  周寒玉:“嘶——还好……”

  谢小晚软语道:“我知道,云竹君下手有些重,不过都是为了你好,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
  周寒玉:“我知道,师父也是在教我东西……”

  交谈声渐渐飘了出去。

  走廊中刮起了一阵夜风,吹得吊灯轻轻摇晃,烛火一明一暗。

  在暗处,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。

  沈霁筠笔直地站在角落中,两人的交谈声丝毫不差地落入了他的耳中。

  那是多么的亲密无间。

  沈霁筠几乎控制不住心中的嫉妒之意。

  他不知道接下来房间中会发生什么事情,现在想的只是进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。

  可是,他不能。

  他什么都不能做,也做不了。他只能待在阴暗的角落里,自虐一般地倾听着屋内的动静。

  心中的嫉妒越发的浓郁,化作了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,那蛇在不停地嘶嘶作响。

  杀了他。

  杀了那个人。

  这样的话,小晚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了。

  但同时,沈霁筠的理智又在告诉他。

  不行,不能这样做。

  他要保持冷静,不能暴露出一丝一毫的心思。

  更何况杀了一个年轻修士,还会有第二个年轻修士,难道全部杀光吗?

  毒蛇盘成了一团,高昂起了蛇头,吐出了阴狠的话语。

  那就全部杀了。

  见一个,杀一个。没有人敢来抢他的小晚。

  ……

  两种思绪不停地交锋。

  沈霁筠的手指慢慢地攥紧,发出了一声闷哼。

  这时,不远处传来“吱嘎”一声。

  房门被打开,接着谢小晚从中走了出来。

  沈霁筠没有料到,谢小晚这么快就出来了,一时怔在了原地,连躲都没来得及躲。

  他看到了谢小晚,谢小晚自然也看到了他。

  谢小晚反身关上了门,朝着沈霁筠走了过去,压低了声音问:“你……云竹君,你怎么在这里?”

  沈霁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低沉着嗓子问:“为什么要选他?”

  谢小晚皱起了眉头:“什么为什么?”

  沈霁筠压制住了自已的情绪,尽量平静地问:“他有什么好的?”

  周寒玉有什么好的?

  或者说,周寒玉哪里比他好了?

  一个年轻修士,修为和见识都浅薄,没有任何出色的地方。

  凭什么?

  谢小晚本来想说“关你什么事”,可转念一想,这问题好像不太对劲。他抬头,对上了沈霁筠的目光,那眼眸之中,似乎蕴藏着比夜色还要深沉的情绪。

  谢小晚:“云竹君……”他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,“喜欢一个人,是没有理由的。不过我要多说一句,还望云竹君控制好自已,不要一时冲动,伤了旁的人才是。”

  沈霁筠伪装了这么久的平静,终于在表面裂开了一道缝隙,他声音略带嘶哑:“你为了一个陌生人,在……威胁我。”

  谢小晚的目光冷凌凌的,慢慢重复道:“陌生人。”他轻笑了一声,带了一些讥讽,“那也总比杀人凶手要好呀,你说是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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