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七章 叛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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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谨一就到月央宫宗介先生的医馆去了。宗介先生也不安排兰谨一做杂事，问过谨一医术到什么程度了。谨一表示其实未曾仔细学过，都是跟娘亲闹着玩学了一些皮毛。宗介先生听她如此说，便拿了《灵柩》《素问》二书来，让谨一去里屋细细的看。
“这是天下医学的根本所在，你先系统的好好看看，明天我在教你其他的东西。”
“这样厚两本书，我一天怎看得完？”谨一问道。
“你其实早已窥的医学门径，我不过领着你系统的走一遍而已。你不要担心，先看了，不懂再问我。”
谨一只得依言从头看起，果然并不觉得十分艰难，一盏茶功夫便看了许多。两本书堪堪翻完，宗介先生又进来问谨一情况。“怎样，可有不懂的地方？”
“内容都还好，平时总听娘提起。只是有些奇怪，黄帝竟然什么都懂，什么都对，这未免有些不可思议。”
“妙啊！”宗介大喜，“你不知道，师傅说过，凡事不可一层不变，学医也是如此。这两本书已经多少年了，难道没有需要添加，需要修正，需要重新解释的东西？我花了多少年功夫才明白这层道理。你小小年纪就有此见识，若是师傅还在，不知如何高兴。”
“宗介先生，你究竟与我有何渊源？几次都没有机会说明白。你是娘亲的师哥么？怎的从来没有听她提起？”
“哎，我怎么有资格做水芝小姐的师哥，我现如今都不敢以桐树林的人自居。”宗介说着竟然哀伤起来。“我原来是桐树林桐君他老人家的仆人，后来我就做了叛徒，再没脸见他老人家了。”
“哦？”谨一站了起来，“听你说话，对师祖十分尊敬，怎的就，就离开桐树林了？”
“我本来是个孤儿，桐君学医之人，活人性命，见我可怜，便收留了我。可惜我天资平平，比不过你大师伯，二师伯，更不要说你娘亲。师傅虽然也尽心教我，无奈我总是不得要领。后来我学医的心也就淡了，只每日照顾师傅起居。”
“后来呢？”
“后来，后来有一年天灾，饥民遍野，好多人饿死了，没死的四处流浪，吃土，吃树皮，吃人……”
谨一听得惊呼一声。宗介先生继续说道：“大量的人死去后，瘟疫流行，没饿死的人也难逃病魔，死相可怖。我跟着桐君到处济世救人，可是杯水车薪，哪里救得过来。桐君没日没夜的忙碌，我却是越来越害怕。”
“怕什么？”
“孩子，我怕死呀。那么多死人。我于是就问师傅：‘师傅，你医术这样高明，为什么不能救活他们？’师傅说：‘我是治病，又不是阎王爷，定不了人的生死。’
我又问：‘我们不是有《龟秘之书》？世人都说此书可以让人长生不老。有了这个，是不是就不怕死了？’
‘傻孩子，写《龟秘之书》的人现在在哪里呢，还不是一杯黄土。’
我听了师傅的话，整个人就像被焦雷打了一般，更是害怕，哪里还有心救人。”
谨一听了宗介先生的话若有所思：“所以你就投在拜月教。想必那姬红月许你可以长生不老。”
“你不愧是小师妹的女儿，聪明剔透。当时百姓陷于艰难之中，姬红月立教，他宣扬可以逃离苦海，渡人长生，居然有许多人投奔而去，当然也包括我。”
“师祖未曾管你？”
“他老人家每日忙碌，哪里有空注意到我的异常。后来我也不敢辞别他，偷偷的溜走了。他老人家或许以为我死了吧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发现被姬红月骗了的？”
“你怎知我知道他是骗子？”
“因为你没有疯。龄姐姐，阿环，还有其他教众都是入了魔怔的。”
“好孩子，当我发现他需要我给他治病的时候，我就明白了。”
“是了，既是神仙分身，法力高强，又怎会有病。”谨一略停了停又问：“你为何不急速离开，回桐树林去？”
宗介眼中含泪：“我误入邪教，还有什么脸面见桐君。我自己犹豫不定，天天苟且活着罢了。原来也偷偷打听桐树林的事，谁知竟然被人所害，早已四分五裂。桐君更是身亡，你娘也不知下落。我还能去哪里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这些事娘从来没有更我说过。”
“你生的晚，哪里知道。你师祖武功极高，加上医术出神入化，为人仁义。我在他身边的时候，桐树林在武林中，当真是赫赫扬扬。求医之人络绎不绝，每天有人跪在桐树林外求医。每日抓药，熬药，炼丹的仆从都十数人，还有那照管药物的，种植药物的，另有管这些人吃喝的。就只是他老人家近身的侍从也有四五人，我不过是其中一个。唯有你大师伯，二师伯和你娘才是他老人家的入室弟子。你想我这样莫名失踪的人，她哪里会记得。”
“不是说桐树林中遍布机关么？这么多的人，岂不是太不方便。”
“我们这些人在桐树林中几乎不用出去，真正频繁进出桐树林的人也就是你大师伯他们几个人而已。”
“这样多的人，师祖都愿意带你同去大灾中救人，想必也是看重你的。”
“是啊，师傅看重我，只管我自己不争气。结果连他老人家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。”
谨一见他伤心难过，也不知怎样劝好，便问道：“姬红月可知你心事？”
“我也不十分肯定，但他确实需要我，我对他也没什么要求。所以还没有为难过我。”
二人又说了些医书上的问题。宗介见夜深了，便让谨一回去，明日再来。临走前给我谨一一个软布包袱，叮嘱道：“这里有两个瓷瓶，红的是毒药，以防万一。白的是伤药，留在身边方便些。另外有两本书，一本是《神舞影》，一本是《追龙步》。你拿去看看有用无用。”
“这也不是桐树林的武功呀？”
“给我的人说，是金沙爷和孤峰岭岭主古天沧的武功。我救了拜月教这许多人，他们孝敬我的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的武功尚不及你，如何教你。你且看看这书使得不。如果使得，你就照着练习。若果不行，我还有别的秘笈。”
谨一听得宗介的话，真是哭笑不得。也不忍拂他的好意，便拿着包袱回素女院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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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天下医学的根本所在，你先系统的好好看看，明天我在教你其他的东西。”
“这样厚两本书，我一天怎看得完？”谨一问道。
“你其实早已窥的医学门径，我不过领着你系统的走一遍而已。你不要担心，先看了，不懂再问我。”
谨一只得依言从头看起，果然并不觉得十分艰难，一盏茶功夫便看了许多。两本书堪堪翻完，宗介先生又进来问谨一情况。“怎样，可有不懂的地方？”
“内容都还好，平时总听娘提起。只是有些奇怪，黄帝竟然什么都懂，什么都对，这未免有些不可思议。”
“妙啊！”宗介大喜，“你不知道，师傅说过，凡事不可一层不变，学医也是如此。这两本书已经多少年了，难道没有需要添加，需要修正，需要重新解释的东西？我花了多少年功夫才明白这层道理。你小小年纪就有此见识，若是师傅还在，不知如何高兴。”
“宗介先生，你究竟与我有何渊源？几次都没有机会说明白。你是娘亲的师哥么？怎的从来没有听她提起？”
“哎，我怎么有资格做水芝小姐的师哥，我现如今都不敢以桐树林的人自居。”宗介说着竟然哀伤起来。“我原来是桐树林桐君他老人家的仆人，后来我就做了叛徒，再没脸见他老人家了。”
“哦？”谨一站了起来，“听你说话，对师祖十分尊敬，怎的就，就离开桐树林了？”
“我本来是个孤儿，桐君学医之人，活人性命，见我可怜，便收留了我。可惜我天资平平，比不过你大师伯，二师伯，更不要说你娘亲。师傅虽然也尽心教我，无奈我总是不得要领。后来我学医的心也就淡了，只每日照顾师傅起居。”
“后来呢？”
“后来，后来有一年天灾，饥民遍野，好多人饿死了，没死的四处流浪，吃土，吃树皮，吃人……”
谨一听得惊呼一声。宗介先生继续说道：“大量的人死去后，瘟疫流行，没饿死的人也难逃病魔，死相可怖。我跟着桐君到处济世救人，可是杯水车薪，哪里救得过来。桐君没日没夜的忙碌，我却是越来越害怕。”
“怕什么？”
“孩子，我怕死呀。那么多死人。我于是就问师傅：‘师傅，你医术这样高明，为什么不能救活他们？’师傅说：‘我是治病，又不是阎王爷，定不了人的生死。’
我又问：‘我们不是有《龟秘之书》？世人都说此书可以让人长生不老。有了这个，是不是就不怕死了？’
‘傻孩子，写《龟秘之书》的人现在在哪里呢，还不是一杯黄土。’
我听了师傅的话，整个人就像被焦雷打了一般，更是害怕，哪里还有心救人。”
谨一听了宗介先生的话若有所思：“所以你就投在拜月教。想必那姬红月许你可以长生不老。”
“你不愧是小师妹的女儿，聪明剔透。当时百姓陷于艰难之中，姬红月立教，他宣扬可以逃离苦海，渡人长生，居然有许多人投奔而去，当然也包括我。”
“师祖未曾管你？”
“他老人家每日忙碌，哪里有空注意到我的异常。后来我也不敢辞别他，偷偷的溜走了。他老人家或许以为我死了吧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发现被姬红月骗了的？”
“你怎知我知道他是骗子？”
“因为你没有疯。龄姐姐，阿环，还有其他教众都是入了魔怔的。”
“好孩子，当我发现他需要我给他治病的时候，我就明白了。”
“是了，既是神仙分身，法力高强，又怎会有病。”谨一略停了停又问：“你为何不急速离开，回桐树林去？”
宗介眼中含泪：“我误入邪教，还有什么脸面见桐君。我自己犹豫不定，天天苟且活着罢了。原来也偷偷打听桐树林的事，谁知竟然被人所害，早已四分五裂。桐君更是身亡，你娘也不知下落。我还能去哪里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这些事娘从来没有更我说过。”
“你生的晚，哪里知道。你师祖武功极高，加上医术出神入化，为人仁义。我在他身边的时候，桐树林在武林中，当真是赫赫扬扬。求医之人络绎不绝，每天有人跪在桐树林外求医。每日抓药，熬药，炼丹的仆从都十数人，还有那照管药物的，种植药物的，另有管这些人吃喝的。就只是他老人家近身的侍从也有四五人，我不过是其中一个。唯有你大师伯，二师伯和你娘才是他老人家的入室弟子。你想我这样莫名失踪的人，她哪里会记得。”
“不是说桐树林中遍布机关么？这么多的人，岂不是太不方便。”
“我们这些人在桐树林中几乎不用出去，真正频繁进出桐树林的人也就是你大师伯他们几个人而已。”
“这样多的人，师祖都愿意带你同去大灾中救人，想必也是看重你的。”
“是啊，师傅看重我，只管我自己不争气。结果连他老人家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。”
谨一见他伤心难过，也不知怎样劝好，便问道：“姬红月可知你心事？”
“我也不十分肯定，但他确实需要我，我对他也没什么要求。所以还没有为难过我。”
二人又说了些医书上的问题。宗介见夜深了，便让谨一回去，明日再来。临走前给我谨一一个软布包袱，叮嘱道：“这里有两个瓷瓶，红的是毒药，以防万一。白的是伤药，留在身边方便些。另外有两本书，一本是《神舞影》，一本是《追龙步》。你拿去看看有用无用。”
“这也不是桐树林的武功呀？”
“给我的人说，是金沙爷和孤峰岭岭主古天沧的武功。我救了拜月教这许多人，他们孝敬我的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的武功尚不及你，如何教你。你且看看这书使得不。如果使得，你就照着练习。若果不行，我还有别的秘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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